少年眉间霜。

本博用于个人囤积。
多为OC和脑洞,算是我遗留的梦境。

“醉里挑灯看剑。”

弓者歌-03-废稿

另外一个版本的剧情了。

总结一下反正剧情都是顾老师挨打,御天神鸣负责打,从此一个雷电法王,一个转职弓箭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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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谓大陆第一的弓箭手御天神鸣,其实还是个十六岁的野孩子。

家里曾在他小时候为此做出种种努力,只可惜野字简直刻在骨子里,就算关了十几年小黑屋,反而让御天神鸣的好奇心成几何倍数上升,在空无一人的漆黑世界里长成参天古木。想来也总有一天,他将攀登上这株巨树,俯瞰万千世界芸芸众生——只可惜那一场事故如深渊业火,既是他亲自点燃的,便也将一切摧毁的义无反顾。从此以后,法系的天才没落,却又有一颗新星在密林中被点亮。

神射手御天神鸣,再一次走进了世人传说的视线。

 

偶尔和佣兵团里的一群大老爷们唠嗑吹逼的时候,御天神鸣都一副骄傲神色。大手一挥说那是我看千里当时奄奄一息太可怜了,只好舍己为人,这不才帮他逃过一劫,现在还生龙活虎杀人如麻的?

坐在边上的千里一醉抬眼说没有啊,你看那些我觉得还算能打的,不都留了一口气,日后好相见来着?说着擦了擦手中的暗夜流光剑,从狼人手中得来的好东西,紫光流转,照得还想接着吹的小屁孩立马改口表示:对对对我就是顺手而为,千里大爷本身福大命大,不然也轮不到我啊!

千里一醉当时就笑了。

 

谁能想得到这么可爱的一个孩子,眉眼里全是未褪的青涩圆润,做得出那么狠的事情?

 

十几岁的孩子独自陷身人群,手中尚燃着一团永恒的艳色火焰,以涅槃为名的法杖通体点缀魔力晶石不知多少,每一颗都亮起堪称恐怖的红光,将一张白皙小脸刷满血色。

 

匆匆赶来的顾飞纵身一跃,钻入炽热火海,滚烫气流从发梢开始试图蚕食健壮身躯。年轻的武者眉眼间有初入世间的英勇孤掷,剑眉紧锁,被火光点亮的眼眸仿若红玉,后背随意地交给只叫过自己几声哥哥的家伙,从喉间硬生生挤出一声走。

 

去你想去的地方,做你想做的事。

多少年前我就见过你的眼睛,生来毫无杂质,在最深处的地方自有无人可比的清澈。

 

“等我回来!”彼时御天神鸣只来得及答出这么一句话,吟唱起瞬间移动便向祭台中心赶去。

 

顾飞尚能听见那身法袍被扬起时的猎猎风声,混合着四肢百骸中被冲击的禁制发出的噼里啪啦,在他耳边炸开一场绚烂又孤独的盛大焰火。痛意从脑海深处开始蔓延,穿透紧绷的肌肉,刺激得他额心渗出冰凉汗意。失去法力支持的火海转瞬熄灭,争分夺秒的众人踏上尤且滚烫的地面,却只能看见白衣一人,手中剑光璀璨,孤身迎敌。

 

年轻人的眉眼永远张狂锐利,痛楚升腾,从眼底透出一股湿濡的明亮快意。

那双漆黑眼眸折射出此前尚未来得及展现给世人的自信和嚣张,手中干脆利落剑花一挽,便是个举世无双的英雄气概。顾飞随手拨开汗水浸湿的额发露出光洁额心,甩手时水滴飞溅落地,深灰色的禁制不知何时渐渐浮现,邪恶纹案反而衬得他眼中明亮洁净的战意更盛,自然也没能阻止他的剑在别人的身上开花。

 

顾飞抬腿一脚踹在一人小腹,已是剑下亡魂、尸体一具。失去生命的人形翻滚着砸在了谁的肩头,劈头盖脸地给同伴送了个血腥至极的见面礼,扑灭了漫长嘈杂骂人声。扬腕长剑一划,淋漓血色在脚下溅出半个圆弧,落在地上画出显眼牢狱,疼痛锁紧了青年人的牙关,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紧绷着试图抵抗,多年刻苦才累积出的优秀身体素质正在被禁制摧毁,他偏偏一步不退,嘴角强硬地咬出一个笑起的弧度,鲜血点缀,骄傲又渗人:

 

“还有谁——想踏入我的剑圈?”

后来的云端城第一人身姿挺拔,宛如飘扬旌旗,惨烈亦不可倒折。

 

 

 

御天神鸣一个侧身堪堪躲过飞来箭矢,周身魔力波动却依旧稳定而流畅地自主运转,硕大火球一连串地在周身被点亮,翻滚着呼啸而出,炽热滚烫,打得追兵只好暂避锋芒,抱头鼠窜。杀人的不适感在他的胃里翻涌,答应了某人的一刻他便知道今日不可能是象牙塔里的练习场,外袍上还沾着不知是谁的血和灰、冰晶的碎屑与燃烧的焦点,焦黑的尸体闪现在少年人的脑海中,体表充满液体的水泡破裂的声音悄然下渗。御天神鸣只觉得浑身上下恶心至极,险些腿一软就要倒地,却硬咬着牙用法杖死撑身形。

 

无论真相何如,那都必须是他自己去亲眼见证的东西。

反正这个家族对他而言也没有什么好感积累,下场如何,他都毫无怨言。

 

总归少年人还年轻,还有一股倔强的锐气,去追逐自己所认定的光明方向。

他想我听过这样的一个故事,是弱小的勇士踏上征途,翻越万水千山,终到神佑之地,沐浴光明与希望,将一切不幸远远抛弃,为大陆翻开新的篇章。

 

御天神鸣将右手从法杖上移开,口中尚能不紧不慢地吟诵咒语,离家出走的孩子最终还是自己考进了法师学院,凭借着过人的天赋成为整个学院的第一人,成为他们引以为傲的荣光——多么可笑,一切都是他从这里得来,最终可能都会被他亲手毁去。

 

御天神鸣极快地解开斑驳外袍的领扣,炽热的焰火在他的掌心间升腾,早便更改了归属的信徒不徐不疾踏上台阶,还有太多人不知道他们昔日的天才已经叛变,能赌的只有台下的人的无能,决定了他会不会在出现的瞬间被击杀,决定了他有没有机会完成最后一个障眼法。

他高举那件袍子,仿佛旗帜迎风飘扬,火焰在那件赤红色的法袍上跃动,何止是最好的料子,金色丝线勾勒的纹路被高温点燃,随着余烬飞散,白光涌现,繁复得无以复加的法阵在他指尖成型,直至狂风将御天神鸣手中的料子卷走,那转动的法阵也燃烧最汹涌的橙红光芒,在他身后宛如新一轮耀日。

 

少年宛如虔诚信徒,他踏上最后一级台阶,登上祭坛的最高处,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里。身上剩下的一套短装却依旧是正经十分的制式,略长的波浪袖口被丝线束缚,露出两只白净手掌端平捧起晶红法杖,扭曲的气流掀起他的衬衫下摆,一截白净腰线明朗流畅,圆润脸庞平静而稚嫩,翠色眼眸熠熠生辉,仿若生出朝拜欣喜。

 

祭坛的护卫视线捕捉到了御天神鸣,皆转来面向他坦然跪下,一片盔甲交叠发出的声响整齐划一,片刻即止,而他们手中战斧仍笔直屹立,不过低垂了眉眼,表露顺从神情。

 

御天神鸣每一步走得极平静,法师短靴在地上摩出细微的沙沙声响,沿着紧绷的腿谨慎传来。古朴的祭坛虽护卫重重,本身却毫不复杂,只在中央巨大的凹陷处升起一团明亮火焰,熄灭后便有平滑湖面浮现,但也寻不到底。

 

耳边再度响起铠甲撞击的声音,御天神鸣知道是这群人要站起来推动流程了,机灵的家伙含笑转了个身面向众多护卫者,高举法杖引爆身后缓缓漂至中心等待已久法阵,少年人的脸陷入逆光的阴影里,依旧是干净而富有朝气的生动,翠绿眼眸里的笑意几近实质——最终只是一步倒退,背身落入平静湖面。

 

法阵爆破,万籁俱静。

湖面仍未掀起丝毫波澜,似乎无事发生,只有一地碎落焦土足以证实,此处曾有人迹。

 

 

 

尖锐刺痛贯穿脊椎,手中行云流水般动作不住变形,腥气堵塞灵敏嗅觉,听声辩位看家本事也只能模糊捕捉一线光影,顾飞笑得坦然,心知自己多半是要被年轻气盛的冲动折在这里,手中却仍是一抹秋收轻盈凌厉落下,卷起道道红光。

 

狭窄道路成了他的护身符,左右不过两米来长,再多人也无法一拥而上。顾飞手中多了柄不知何时夺来的刀,轻掂两把也凑够了个九连环的分量,施施然翻腕而落,鲜血淋漓在脚下直打滑,白衣血染,说到底不过是斑驳汹涌的惨烈。

 

身后模糊声响急匆匆劈落,顾飞还能勉强辨认出是个少年人的脚步声,总之虽急却也实在算不上重,是股极轻盈的迫切,仿若燕归巢时羽翼间扑扇而过的猎猎风声。答案登时翻入心头,顾飞左手唐刀斜里飞出,击落来势汹汹一戟,右手长剑扫落零星箭矢。脚下地面滚烫发红,青年转身一蹬台阶,自然又向高处漂去几阶,与火海堪堪擦肩而过,空出来的一臂结结实实地将罪魁祸首揽入怀中,放在同样并不宽阔的平台上,只虚提着一手,免得某人自己不适应,又给摔进焰火里。

 

搞定了?顾飞揩去自己眼角血滴,模糊视线莫名开始清晰,周身剧痛倒是未得缓解,只能看见御天神鸣一张孩子气的圆润脸庞闯进来,法师塔里养出来的孩子白净得很,沾了血自然更加艳烈,只剩下一对翡翠瞳子,也坦然望过来。

搞定啦!御天神鸣把手上的一颗赤色琉璃珠子拿出来给他看,光华流转,在里头来回打转,像是一个明亮的眼神,公子那边人也来了,我能感觉到波动。就是现在得杀出去,我魔力不太够用了,一路烧下去好像有点难度。

我送你下去吧。顾飞松了口气,只要他们确实就在下面,人我就分不清了。

得了吧得了吧,大魔王也是有血量上限的,你送我下去,命不要啦?

周身的温度在下降,作为屏障的火焰一点点熄灭,御天神鸣手中的红光一点点刺眼起来,那股水灵灵的白净悄无声息地向一种无力的苍白过度,眼前却依旧是亮堂的,从汗湿的刘海底下透出来。

想走下去是不可能的啦!御天神鸣大咧咧笑起来,我脖子上还剩一颗法珠可以用,你帮我遮住脸呗?滚下去有点太没面子了……

顾飞感觉自己喉咙里噎了一声呸,呼之欲出,忍住全靠疼痛与武者的自我修养。

 

哥啊。

御天神鸣抬起头来,眼底不知是疲倦汗意还是泪光,看得顾飞一愣,只知握紧手中的剑。

我们家欠你的东西,我今儿能还多少,就都给你了。

 

他手中那颗球应声碎裂,顾飞瞪大了眼,却只来得及看见大大小小无数玻璃碴子狠狠扎进御天神鸣的手心,眨眼便是血花迸溅,一团近乎永恒的活火升腾而起,映亮孩子倔强脸庞。那一团火生出近乎致命的吸引力,以至于顾飞不知道自己应当做何反应——他只是攥紧了剑,手顺势圈紧御天神鸣,对方主动一步带着他互换了个位置,轻薄衣角打了个转,顾飞背对着即将熄灭的火海,迎来了御天神鸣的一击。

 

那鲜血淋漓的一掌狠狠击在顾飞的胸膛,似有烈火片刻燃进四肢百骸,炽热绝望,每一滴血都在片刻沸腾飘升。顾飞的瞳孔无意识地缩小,脊背微曲,下一刻便是身体失衡,状似狼狈地跌下。

 

御天神鸣领口处滑出一条金色链子,末端鸽血红宝石悄然碎裂,粉末四散化作橙红光幕。在这最后一道屏障即将成型的瞬间,顾飞隐约还能觉察耳畔有坚定咒语落下,轻描淡写一个开字,引得身后无边艳色红莲绽放,若盎然春色,藏着无尽疯狂炽热。

 

跟我唠着嗑还有工夫唱完,时机把控也真登峰造极。他想,长剑脱手而出,不知落于何处,只留下金铁撞击的一声脆响钻入耳中,却也再来不及寻得什么了。

 

天昏地暗,火光在闭合眼皮上烙足了一抹红。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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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永远喜欢暴力飞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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